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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 长安道 (一)


cp:润玉×邝露 (出自剧版香蜜沉沉烬如霜)


ooc瞩目



第一章


供奉在缘机仙子府上的因果轮盘重归正位之时,恰逢日月更迭、星辉交替之际。


星月隐匿于七彩锦云之后,卯日星君驾着金乌霞舆自东海尽头一路火急火燎的奔来,灿金朝霞铺满了东方的半边天际。


车舆疾驰而过,堪堪在布星台前刹住了车,金乌神鸟鼻息间来不及收回的火焰遗落了几颗火星子,恰巧落在蜷缩在布星台前打盹的魇兽身上。


白鹿被灼热的火星惊醒,惊叫着上蹿下跳,试图扑灭身上的火苗,慌乱间,幻化而出的鹿角不慎顶在了车舆之上,顶得卯日星君一个站不稳,险些自云层翻落下去。


鸟飞鹿跳之间,一片水浪携着星辉悄然而至,浇灭了魇兽身上的火苗之后又顺势稳住了将要倾倒的金乌霞舆。


卯日星君站稳了脚跟,握紧缰绳稳住了被惊扰的小金乌,一脸惊魂未定的望着不远处的青衣仙子。


“有劳夜神,小老儿这把老骨头可是禁不起这两只小祖宗的折腾喽。”


邝露携着一身星月之辉慢步走上布星台,身后星移月落,白昼在九重天上舒展铺开。


魇兽见到那片熟悉的青衣欢喜的奔上前去,歪着头在邝露的身边磨蹭着。


邝露敛袖对着卯日星君遥遥一揖,眉眼间满是歉意,“魇兽惊扰了星君,还望星君莫怪。”


自上一次神魔大战休战之后已足有万年,这万年间六界安稳祥和,众神归位,百废俱兴,天界在现任天帝的统辖之下难得过了万年的太平日子。


而早些年间随侍在天帝身边的上元仙子也在太熙三万五千八百一十年的白露承了夜神之位,自此掌管星月之势。


卯日星君倚着车辙,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在现天帝那些裹着桃花色,却又满是腥风血雨的旧事之中见证了个遍的青衣上神,心中暗自喟叹。


如此清雅瑰润的仙子,万年间守着座上的那位捂不热的冷玉,最终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上神之位、一座旧宅,再加一头灵兽而已。


现任夜神痴恋天帝数万年,求而不得,这在天界早已不是什么秘辛。


可惜座上那位于万年前苦于情劫砥磨,身心俱创后早已窥破红尘,太上忘情。


月下仙人无数次在酒酣耳热之时,握着手中的姻缘杖捶地,“孽缘啊,孽缘。”


卯日星君意识魂游间,东方天际突然金光大盛,万道金光自南天门冲天而起,一路铺展向九霄云殿,云际间奏起了三清妙音,其间夹杂着自西方天际传来的佛玲阵阵。


下凡历劫的天帝归来了。

 


九霄云殿下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台阶,邝露站在第一阶台阶下遥遥仰望,那隐在祥云之中的宫殿巍峨高俊,似是一座永远翻不过的山巅,山巅之中的帝座上有一捧冰封万年的积雪,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能令其融化。


邝露突然很怀念当年天河虹桥初遇时,那个如星辉凝露一般明朗润泽的谦牧上神。


魇兽似是嗅到了九霄云殿之上的熟悉气味,衔着邝露的衣袖,拉着她登上台阶,迫不及待的想要奔上大殿。


邝露被拉得踉跄着登上了台阶,神识自回忆中脱出,望着手边的灵兽无奈摇头,“他刚刚回来,我们慢些走,让他休息一会儿。”

 


九霄云殿中仙气缭绕,众仙齐聚,共贺天帝平安历劫归来。


邝露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好,本想混在众仙之中于拜贺之后便悄然离去。奈何魇兽却突然松了她的衣袖,欢快的钻出人群,三步并两步奔上丹墀,乖巧的趴在润玉腿边撒娇。


高高在上的天帝垂眸看了一眼脚下的白鹿,无悲无喜的眸中难得填了几分暖意,视线转移间,轻易便看见了众仙中那抹青色的人影。


她似乎刚刚下值归来,眉眼间尽是疲倦之色。


邝露隐在众仙中隔着云雾去望大殿高处的那一袭白衣,距离太过遥远,她甚至看不清润玉的眉眼神色,只能从他平淡无波的话语中听出他隐匿于其中的倦怠。


凡尘历劫犹如大梦三生,梦醒之后,神识惶惶的恍然会教人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回归了现实,还是重又陷入了一场梦境,仙根不稳的神仙甚至会因此伤及真元。


他自是不会,无论何时他都是清醒的,清醒的看这四时更迭,造化功劫。


曾经那个会在开怀时淡声浅笑,在难过时静默垂泪的夜神殿下早已被时间洪流洗涤殆尽了。


润玉似乎真是累到了极致,三言两语间打发了众仙,便起身回了寝殿。


魇兽犹豫着望了望殿下的邝露,踟躇了半晌,终是跟在润玉身后没入了祥云之中。

 


三清殿外树影婆娑,带起的淡淡清风携着几缕花香吹进殿中。


润玉以手抵额,似是在阖目小憩。殿中高高堆起的奏疏尚未有被翻开过的痕迹,一向勤勉的天帝破天荒的荒废了半天政务。


自凡间历劫归来,他便察觉有些异样。每每尝试回忆起凡间的经历,总觉得被什么力量掣肘,难以回忆起全部经历。


润玉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在天帝的记忆中动手脚。


况且……


轻阖的双眼缓缓睁开,润玉拉下自己右手的衣袖,那一截手臂上干干净净,只余万年前被灵火珠所蚀的伤疤。


他的人鱼泪不见了……

 

 


神魔两界休战万年来,天界休养生息期间,半大不小的战事却从未断过。


现天帝弑父杀弟,谋权夺位争得了这帝座,六界之中不乏有妄图浑水摸鱼之徒,打着匡扶正道的旗号,妄想趁此机会推翻天界的统辖。


彼时天界正逢革旧鼎新之际,润玉虽心有玲珑,却仍旧有些焦头烂额。他一向少眠,逢值战时更是难以入睡。


邝露当时还只是随侍在天帝身边的上元仙子,虽被润玉明令制止过多次,却仍是执意要随他一同上战场。


战场上刀剑无眼,偶尔润玉也会带着一身血污归来,每一处都叫人胆战心惊。


年轻的天帝只是毫无所觉的扫了一眼身上的血污,对着身边红了眼睛的上元仙子淡淡道,“不妨事,都是小伤。”


他已经不会再觉得痛了。


月半昏时,王帐中仍旧燃着长明灯,润玉在昏黄的灯火下批注着战报,而邝露便坐在一旁的榻上缝补着他的盔甲。


那银鳞龙甲随着润玉征战了多年,如今早已是伤痕累累。


邝露抚着护心镜处的一道裂痕无声的叹了口气。那道裂痕又深又长,轻易便可以刺入润玉的心脏。


润玉虽承了天帝之位,灵力修为大涨,六界之中很难有可以轻易伤到他的人。


但邝露却知道,他有一处软肋。


那是润玉亲自指给她看的伤疤,就在心口处右三寸,那块再也不能复原的逆鳞之肤。


“若是谁想要杀我,只需在这里轻轻刺一刀便可。”


她还记得润玉说这句话时脸上的怆然哀戚。儿时的剐鳞剜角之痛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他,使得他千万年来都不能释然。


万将无敌的天帝,其实只需一把匕首便能被杀死,这实在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邝露突然觉得很难过。


那个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她希望他仙途顺遂,希望他永远不会再体会这锥心之痛。


裹着星辉之色的灵力缓缓的注入银鳞龙甲中,慢慢填补着裂痕,直到盔甲恢复如初。


邝露拆掉了心口处的护心镜,赶在星移月落前为润玉重铸了一件新的。


自此,这件护心镜便陪伴了润玉近万年。

 

 

润玉自凡间历劫归来,只休沐了一天,便开始着手处理积压下来的公务。


三清殿外阳光明媚,卯日星君似乎今日心情大好,金乌神鸟的祥辉铺满了整个天界。


小仙侍们趁着大好光阴将天帝陛下置在柜子角落的衣物拿出来浆洗。却不知是哪个新来的仙侍搬出了放置在后殿的银鳞龙甲,引得一众仙侍惊叹着围观起来。


小仙侍边擦拭着盔甲,边幻想着那段秩序混乱、六界动荡的年代,他们的天帝陛下是如何一身银鳞甲、一把赤霄剑,平复六界,规复秩序。


神思蔓延间,手间突然失了力,那块紧紧贴敷于胸口的护心镜被不小心拂落,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


小仙侍们慌了手脚,不知所措的围作一团,检查着护心镜是否完好。


润玉正在批注奏疏,神思突然被殿外的吵闹声打断,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终是起身向外走去。


“何事吵闹。”


围作一团的小仙侍们惊闻天帝的问询,忙四散而开,乌泱泱的跪了一院子。


“禀陛下,小仙们刚刚在扫撒时不小心碰坏了陛下的护心镜。”


润玉轻轻皱眉,抬手接过了仙侍们递过的护心镜。那面银色的镜子此刻裂了一道长痕。


按理说,这仙具宝器怎可能轻轻一摔便会损毁。


润玉疑惑着释放了一丝灵力去探,却在银镜深处探到了一处封印,那封印之力绵绵不绝,皎皎似凌波浮尘,很熟悉。


心下计较间,灵力又增了几分,终于破开了封印,任其间灵力四散而出。


银镜在手间消失不见,润玉愣愣的看着掌间那滴浮沉的露珠。


跪了一院的小仙侍们也惊叫出声。


六界之中无人不知,现任夜神的真身便是一滴生在日月更迭之际的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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